第七章:饲养者的注视 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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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铮并不常来。有时一周两三次,有时十几天不见人影。他的出现没有规律,像天气变化一样自然且不可预测。
他来的时候,通常是在晚上九点後。有时只是坐一会儿,喝杯茶,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:「今天做了什麽?」「书看了吗?」「喜欢花园里新种的山茶吗?」
胡蝶学会了用最简短的方式回答:「散步了。」「看了。」「喜欢。」每个答案都经过内心审查,确保不包含任何可能引发追问的细节。
但有些夜晚,他会待得更久。
他会带些小东西:一本诗集A国当代诗人的作品,歌颂统一与复兴,一盒来自南方的糕点,一张黑胶唱片通常是交响乐,雄浑而秩序井然。这些馈赠从不隆重,总是很随意,像是顺手为之,反而更让胡蝶不安——这意味着「给予」对他来说是如此自然的事,自然到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在「给予」。
一个雨夜,他来时带着Sh气。脱下外套後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,而是走到钢琴边——套间角落里那架她从未碰过的三角钢琴。
「会弹吗?」他问。
胡蝶摇头。这是实话,她家里从未有过钢琴。
「可惜。」他说,但语气里没有真正的惋惜。
他在琴凳坐下,打开琴盖,手指悬在琴键上片刻,然後落下。
是萧邦的夜曲,Op.9No.2。旋律流淌出来时,胡蝶愣住了。她没想到他会弹这个,不是因为技巧他的弹奏准确但缺乏情感,而是因为选曲——这首曲子太……私密了,太不「杨铮」了。
琴声在雨夜里显得分外清晰。胡蝶站在客厅中央,一动不动。暖h的灯光,雨滴敲打窗玻璃的声音,还有这首本该忧伤却被他弹得过於工整的夜曲,构成了一个诡异的、近乎温馨的场景。
一曲终了,他合上琴盖。
「我母亲教的。」他突然说,背对着她,「她说音乐能让人平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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